秋天的味道从枣树开始

■郑天虎

2023年10月12日

秋天的味道,是从枣树开始的。

在我们稷山不少农村,家家户户的房前屋后,都栽着枣树。秋风一吹,青青的枣儿,就穿上了艳丽的红衣,先是红一圈,之后开始半红,最后是油亮油亮的大红,惹得我们这些孩子们直流口水。

上树摘枣,是我们少年时代的拿手戏。出生在枣乡的我们,哪有不会上树的道理呢?坐在写满沧桑的枣树杈上,饱满圆润的红枣,吃起来新鲜脆嫩,咬到嘴里满口留香。每个参与摘枣的伙伴,回家时衣服的口袋里都是满满当当。到家的第一件事,就是让母亲把我们摘回来的红枣,淘洗干净,放在锅里或蒸或煮半个小时,然后拿出来,把红枣的皮剥去,不管烫不烫,赶紧放到嘴里,那个味道啊,真的是如蜜一般,让我们甜得合不拢嘴。

小时候看枣,是我们十分快乐的一件事。“七月十五花红枣,八月十五枣打了。”每年农历七月十五一过,红枣开始成熟的季节就到了。生产队长派人在枣树的地头上,用玉茭秆和几根椽搭个棚子,地上铺一层麦秸。放假后的我们,两个学生一组,轮流看枣。每天的任务就是不能让过路的人在树上摘枣,再就是社员们收工回家时,看看哪个人的口袋里有大红枣。发现后,一个人立即报告生产队长,另一个人则是不让他离开,等待大队干部的到来。那时的我们,真的是“手拿红缨枪,执法杠杠硬”。

我的邻居家门口有一棵红枣树。每到中秋节前夕,满树的红枣像调皮的孩子,把树枝压得弯弯的。孩子们闲来无事,总会悄悄地到树下摘枣子。看枣的小脚老奶奶,总也追不上摘枣的孩子们,只是嗔怪地吵骂几句而已。老奶奶知道孩子们喜欢吃枣,便把树上掉落到地下的枣子拾到一个筐子里,放在树下,等孩子们过来时,让孩子们随便拿上吃。这样一来,再也没有孩子偷摘树上的红枣了。孩子们会走到老奶奶跟前,主动打声招呼,“奶奶好”,然后再去吃筐子里的枣儿。

事情不知不觉过去了几十年,当年的老奶奶早已故去,门口的枣树由于扩路和盖房,也不见了踪影,可那缕缕乡情,总是在我们眼前浮现。而今,板枣已成为稷山的县树。每到金秋时节,后稷大地处处是“秋风染天地,玛瑙挂枝头”的美好情景。稷山县现有枣树15.3万亩,千年以上树龄的有1.75万株,五百年以上树龄的约有5万株,古枣树数量为中国之最、世界罕见。上海大世界基尼斯总部为稷山颁发了“中国最大的千年古树群”证书;稷山板枣生产系统被相关部委认定为“中国重要农业文化遗产”,是山西省的唯一。

秋风吹过,漫步在稷山万亩国家板枣公园,清风摇曳的枣林中,枣香浓浓,香味扑鼻,枝头全是红玛瑙,真可谓“无人不醉稷山秋”。目睹着那一棵棵穿越千年的古枣树,弯曲着背,佝偻着腰,饱经风霜的皮肤皱纹纵横交错,显得斑驳沧桑。但从它们的神态中,俨然可以看出枣农的勤劳和无畏。这不正是稷山人的精神写照吗?吃苦、耐劳是他们的风采,敬业、奉献是他们的情怀。

“一颗映红中国梦,千畴堆富稷王山。”如今的枣园成公园,公园成景区。秋天来了,枣儿红了,不妨邀三五好友,到稷山、到板枣之乡,尝尝秋天的味道,尝尝枣儿的味道,来一次心境的旅游,放飞一下劳累的心情。来吧,稷山欢迎您,枣乡人民欢迎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