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雅在名山

■王振川

2024年01月02日

前几天与老友相聚,他说自己喜欢一个词叫“风雅在”,说是出自北京故宫某戏台。刚才我上网搜了一下,没搜出戏台的对联,却发现一首明朝人写的诗:

誓与忘年友,从今密往还。

肝肠存出世,风雅在名山。

许我灵洲住,松云共掩关。

君平殊寂寞,衰老欲投闲。

这是一个叫岑徵的人给山中僧人回复的诗。山僧比他年轻,是忘年之交。他想从此多与山僧交往,存出世之心,在名山风雅,住到寺庙里,在松风白云中闭关。最后又自比为东汉道家名士严君平,说自己老来寂寞,想找个休闲偷闲的地方,并不是真要和僧人们一起修行。

我估计,岑徵和山僧就是互相客气一下,并不是真的想入山长住。但我还是喜欢“肝肠存出世,风雅在名山”这样的诗句。我原本就是个“肝肠存出世”的人,只是一直没有能够“风雅在名山”。不过,“风雅在名山”也可以有各种解释,文章被称为“名山事业”,“风雅”也一直和文人文章有关。从事于文化、文学这样的事业,也可以算作是“风雅在名山”了。

2023年12月12日,市作协换届之后,我一直在适应“作协主席”这个新角色。虽然,人应该保持初心、保持本来面目,但是也应该去积极地适应各种新角色。登什么台,就应该唱什么戏,把戏唱得好好的。唱完了回家一洗脸,本来面目仍在,初心仍在。

说是要努力挖掘青年人才,但事情都是秘书长卢运锋在做。有一天,他约我去见两个年轻人。一个三十多岁,芮城人,写科幻小说的;一个二十多岁,永济人,写游戏小说的。他们两个是能来的,还有三个是想来而没能来的,另外还有十几个是暂时来不了的。这些年轻人都是在网上写小说,风格迥异而成绩不俗。我很小心地问,现在的收入是个什么水平,是顶一份工资呢,还是顶几份工资?两个年轻人不好回答,旁边的卢运锋笑道,收入早就过百万了。我回去便吹牛,说这些年轻人已经年入百万了。后来,三十多岁的那个年轻人发微信说,没有那么多,各人的收入是不一样的,只能说,历年总收入有过百万或数百万的……但是,这也挺厉害了吧?

过了几天,卢运锋又约我见一个年轻人。这个更小,只有二十二岁,还是大二学生。见面一握手,瘦骨伶仃,好像没有肉。再一摸胳膊,也是如此。但小伙子的历史文化散文写得非常出色,功底深厚,文笔精到。我就问,你这些是自己原创的呢,还是参考别人的?其实我想问的是,你是不是抄的呀?他说是原创,我就放心了。随后,他又吹符合事实的牛,说自己的一篇历史学论文,即将在北大的核心期刊发表。我心想,即便是走了后门,也已经很厉害很厉害了呀。这样的孩子,其实还是适合去考研考博搞学术。几天后,这孩子给我发微信,说要把手头的几千册文学名著电子书,贡献出来给作协的朋友们分享。

扯这些闲篇是想说明,现在的优秀人才和古代的一样多,河东人杰地灵,从古到今都是一样的。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,生活中不缺少美,只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……我虽然老眼昏花,但一定要擦亮双眼,发现的年轻人才越多,未来也就越可期。岑徵诗的前两句“誓与忘年友,从今密往还”,很符合此时此境,好像就是专门给我写的。

时光过得飞快,眨眼便是元旦假期了,今天写这个主要就是想庆贺元旦。希望2024年,大家在各方面都硕果累累。不仅枝头上要硕果累累,还要把果子摘好洗好切好摆好吃好,做最好的呈现,做最好的享受。

我们的风雅在名山,也遍在一切时、一切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