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雪中的红柿子

■王志英

2024年01月09日

大雪纷飞的日子,我去马里庄办事,发现东巷口有棵挂满红彤彤柿子的树。柿子上落了厚厚一层雪,上白下红,格外灿烂夺目。画面以冰天雪地为背景,红柿子宛如一盏盏戴白帽的小红灯笼,就像走进了童话的意境。

为什么都下雪了,柿子还不采摘呢?

再一细看,院落已经破旧无人。不用问,肯定是个长期在外户。不是不摘,而是没人摘。要是专门为了摘柿子而回一趟家那就亏大了,恐怕连油钱也不够。于是,硬叫柿子挂在树上让鸟儿啄,也不肯回来收。毕竟现在的人们都不把柿子当饭吃了。

其实,在巷道里提倡栽柿树的那些年,不是为了解决温饱问题,而是为了发展巷道经济。

有一年,“十一”长假我回家看内兄。一入巷道,就像走进了生产红灯笼的工厂,家家门前都是柿子树,柿子树上都挂满了红彤彤的柿子,红彤彤的柿子被绿叶一衬,美得就像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。

农谚说:“七月枣,八月梨,九月柿子红了皮。”九月正是吃柿子的时候,此时的柿子软糯香甜、多汁,颜色艳丽悦目,是我最爱吃的水果之一。

内兄家的儿媳妇“泡”了两大桶“泡柿”,内兄还给我装了半布袋生柿子,让我回去后“烘着吃”。为了“烘”,我又去鹏学果园摘了几个红富士。回城后,我把硬柿子和红富士混杂起来放在纸箱里“烘”,一软就能吃了。

柿子也能晒。前段时间回村后,对门、妹妹和征娃给我送了好几筐,我除了“烘”就是“晒”。我把摘下来的硬柿子一个一个摆放在室外窗台上让太阳晒,一直晒到软而不涩为止。

柿子还能做柿饼。将柿子旋好后,放在光照充足、空气流通、清洁卫生的地方晒,直到晒小了,晒软了,再将其封在缸中或罐中待一段时间,然后经过放风(也叫放霜)、上霜,柿饼就做成了。成功后的柿饼,色灰白,断面呈金黄半透明胶质状,柔软、甜美,性甘湿、润心肺、止咳化痰、清热解渴、健脾润肠,是一种非常好吃的美食。

柿子还可以酿柿子酒,做柿子醋,蒸柿子馍,炸花股麻花等。

鲜艳火红的柿子,给人一种喜庆的感觉。过去生活困难时,人们把它当饭吃;发展巷道经济时,人们把它摘下来换成钱;现在,人们又把它当“稀罕”送人,自食。这场雪后,我去马里庄看到上白下红的柿子,虽然它仍挂在树上,却映红了天,映红了地,映红了来年的丰收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