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年03月07日
我今年76岁了,1966年参加工作,几十年来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看报。直到现在,每天看个把钟头的报纸,仍是我的必修功课。
这几年,市区建起了许多党群服务中心、书房和驿站,我经常到这些地方看《运城日报》《光明日报》《中华读书报》等。
记不得有什么事,一天我到距我家仅有一华里路的居委会,发现那里也有很多报纸。我给工作人员打了招呼,她们满口答应,不但让我看,还慷慨地说:“我们都看过了,你喜欢哪张,就拿回家看。”有了她们这句话,我胆子大了起来,每周至少去那里看一次,还要“顺手牵羊”拿回几份我要看的报纸。
2023年6月初,我在居委会看报纸时,突然发现《光明日报》头版下端有个“烟火人间”栏目,大概占三分之一的版面,文章还加了框。这个栏目的报花,是一个约直径两厘米的紫色圆圈,圆中有线条式的房舍,其上用黑白两种颜色错行竖印着“烟火人间”四个仿宋体的字。本应是副刊上的稿子,拿来放在了头版,看来,编辑在编排上用心良苦。那天的文章题目是《坐标之城三门峡》,作者是梁衡,日期是2023年5月9日。
我一下子被这篇文章吸引住了。它之所以被我青睐,原因有二:一是三门峡我很熟,曾去过多次。它与我住的运城市毗邻,那里还有我要好的战友,你说这文章我能不看?!二是作者梁衡我也很熟,虽然没见过面,但我知道他1946年出生在山西霍州,曾任国家新闻出版署副署长、人民日报社副总编辑,是著名的散文大家,他的许多散文我都读过,比如《晋祠》《觅渡,觅渡,渡何处》《大无大有周恩来》《最后一位戴罪的功臣》,等等。他退休后写的古树名树系列文章,在《人民日报》上发表,我都读了,也都收藏了。我是梁先生散文的忠实读者、铁杆粉丝。
《坐标之城三门峡》,我连续读了数遍。尽管我自认为对这座城市很了解,但看了文章后,才发现我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、只知其表不知其里。才知道,梁衡先生的美文,使我深刻地认识了三门峡,这座城市是新中国水利史和治黄史上的一个重要坐标,是中国新石器时代的一个重要坐标,在全球也是十分重要的一个生态坐标。
自读这篇散文后,我愈发高度关注起《光明日报》,时不时就去居委会找“烟火人间”来读。说实话,我不知《光明日报》何时设立了这个专栏,但自此之后,我基本上把该栏目的刊出规律搞清了,它每周都要发一篇,多数会在周一出,但也有例外。该栏目每篇文章的字数大体相等,都是千锤百炼的精品,作者均为著名作家,好像是每个省的作协领导都要陆续登场亮相。这个栏目的分量,不可小觑!到2024年2月19日(即农历正月初十),我一共剪贴保存了22篇。
这20多篇我都读了,有的读了不止一遍。像宁夏作协主席郭文斌写的《乡村的诗意》,人民文学杂志社原副总编肖复兴写的《社区的早晨》,中国作协副主席、黑龙江省作协主席迟子建写的《一粒米的旅程》,等等。我深为他们优美的文笔所折服,我被他们厚重的生活体悟所倾倒,我被他们笔下烟火人间的气息所感染。
因为喜欢这些人、这些文,我便到处给人们讲这些作者有多厉害,这些文章有多精彩。也许我讲得到位、精彩,听者让我给他们复印报纸,也想一睹为快。我乐意照办,记得复印有中国作协副主席陈彦写的《我爱呼伦贝尔》、北京市作协副主席乔叶写的《看云记》、梁衡写的《坐标之城三门峡》等,一一送给大家以共享。同时,我还把报纸的名称、题目、日期详细地写在微信上,转发给大江南北的老战友、老同学,提醒他们或到附近的图书馆里去看,或在手机上搜。这样做,我感到很有意义,心里很高兴。
爱上一个报纸栏目,天天想着它。一天,我又一次去找“烟火人间”,没找到,心里很懊丧。当我走出居委会大门时,突然发现保安师傅的桌上放着一卷报纸,外面一张恰好是《光明日报》。征得同意,我立即去看头版下端。哇!“老朋友”你终于让我找到了。这期的题目是《我住北京》。我对保安说:“把这张报纸给我吧!”“这是人家退役军人事务管理局的,不经他们同意,我不敢给你。”他说得在理,我谅解。
过了两天,正好赶上一个周五。以我的经验,下午单位的事情少,3点赶到即可。当我按计划来到退役军人事务管理局时,人家却在开全体人员会。什么时候散会?我不知道。经过一番简短的思想斗争,我决定留下来等他们散会,心想今天非拿到报纸不可。
5点钟,会议结束。我走进局办公室,对两个年轻人说,我是退伍老兵,边说边拿出身份证和当年的军官证,然后说出我的要求。接着,她们便在旧报纸里找,这个房间没找到,又到另一个房间去找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终于把《我住北京》找到了。
我拿着报纸高高兴兴地回家,找老视镜看报,一摸兜,居然没有。想起来了,眼镜放在人家办公室的桌子上了。于是,我骑着自行车飞快地把它拿回来,这才开始津津有味地看中国文联副主席、中国作协副主席廖奔先生的美文。老伴喊我吃饭,我说顾不上,等一会儿再吃。
我爱《烟火人间》,我爱《光明日报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