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年09月05日
在朋友圈里,看见漫画家常进老师8月28日去世的消息,并读到漫画家李二保的悼念文章《永远的铺路石》,其中的一段话,冲开了我的记忆闸门——“为了当好漫画人的铺路石,他早在《运城报》时,只要发现有新人投稿,不论水平多差,他都积极鼓励,帮助修改作品,直至达到发表的标准。他常说,发现一个新人,只要积极鼓励,很可能就是一位未来的漫画家。”因为我曾经也被常老师视为一个漫画新人,进行过悉心指导的。
最早认识常老师,缘于母亲在运城报社印刷厂工作。有一年八月十五中秋节,报社晚上搞文艺茶话联欢,可以带家属,母亲便带着我和弟弟参加了。记得在济济一堂的会议室里,同事们叫着常进老师的名字让他表演个节目。只见戴眼镜的他起身走到前方区域面向大家,先举起两个食指,交叉成“十”字,再腾出一只手,伸开五指,另一只手的食指指天花板,接着用拇指和食指比划成圆圈,然后一本正经地鞠躬道:“我的节目表演完了。”有人故意问他比划的是什么?他调侃道:这都看不明白?《十五的月亮》呀!”大家顿时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笑声。
1984年底,我到文联上班,就在运城报社隔壁,自己又时常到副刊编辑部投文学稿件,经常见到常老师。他常用太原话和我打招呼:“云峰又来投稿啦!”他知道我学美术,就鼓励我创作漫画。当时他主持的《运城报》漫画之窗,是一个雅俗共赏、深得广大读者喜欢的图文板块,我也收集着每期的《漫画之窗》。
正是在他的鼓励下,自己尝试着创作起各种题材的漫画习作,拿给他看。记得其中有一幅反腐败题材的组画,他看过后觉得题材很合适当时的需要,同时提出人物造型线条过于简单,应该再交代得丰满一点,就可以考虑采用了。这句“就可以采用”的话,对于刚出校门的自己而言,太具有诱惑力了。为了不失去这次能够发表作品的机会,赶紧找恩师黄山先生指点修改完成。
当我再给常老师送画稿时,特意把黄老师的名字放在自己前面,并和他说明情况。常老师看过后,表示很不错,放下吧。
不几天,漫画作品就见报了。当自己满怀欣喜地展开报纸欣赏作品的一瞬间,发现作品的署名只有自己,没有黄老师,顿时惶惶不安起来,起身直奔报社二楼美编室找到常老师。
常老师听完我几乎结巴的表白,哈哈哈笑起来,说道:“谁说老师帮学生修改作品,就必须一起署名的?那我这里发的好多作者的作品,都应该加上我常进的名字喽?”然后他又安慰仍然一脸窘迫神情的我说:“不用担心,我和你黄老师关系好得很,我和他说明情况就是啦!”
后来,作为《河东文学》美编,曾经数次找常老师约漫画作品刊用,不管是封底单幅作品,还是内封的作品,他总是很快准备好,打电话让过去取最新原创作品。有一次,他还亲自到文联这边给我送来约稿,鼓励我好好创作。
自从常老师调回省城到《山西日报》工作后,就很少联系了。再次认真回想起曾经的过往,竟然是在闻知这样的噩耗之际,只能默默祈祷常老师一路走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