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野里赏秋

■韩喜申

2024年11月12日

度过炽热的夏季,秋天如期而至。金色的秋天,流金的岁月。人们怀着喜悦的心情秋游赏秋,去北京看香山红叶,到内蒙古看草原绿染黄红,在南方喜看稻菽千重浪水天一色。每年的秋天,我都要返回故乡,在田野里徜徉、赏秋。

故乡的田野,斑斓的秋色。一块田有一块田的风景,一畦菜有一畦菜的风景,一园果树有一园果树的风景,一行树有一行树的风景,一季有一季的味道。不论走到哪里,哪里都是最美的醉人秋景。游人用眼看风景,农人用心去耕秋。

清晨,行走在家乡的田野,这里是回茬玉米的领地,连块成片。叶尖发黄的棵棵玉米,高大魁梧,超我好大一截,直挺挺的玉米棒子,壮实地长在植株腰间,像战士紧握的钢枪,守卫着田野的安宁。晋南农民种地,一年两茬。小麦熟了种玉米,玉米收割后再种冬小麦。庄稼是农人的宝,金秋季节,盼的就是有个好收成。

再看谷地里的谷穗,沉甸甸压弯了腰,好像粗壮的狼尾巴,又像是在为扶持养育它的黄土地鞠躬敬礼,表达感恩之情。在微微秋风的吹拂下,形成后浪推前浪的滚滚谷浪,奏响一曲秋的音符,嘹亮的秋之歌。看着这醉人的丰收景象,我不由心潮澎湃,这是勤劳的农民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”的劳动结果。

前面是行行柿树。霜降了,柿叶变换了昔日的模样,绿叶变黄叶,黄叶成红叶。每一片厚敦的柿叶,历经狂风暴雨的洗礼、低温酷热的考验,从小芽的春暖走到凉爽的秋日,变成火焰一般的红叶,又在瑟瑟秋风下,打着旋儿,舞向大地,叶落归根,向大地母亲倾诉一生的故事。落叶虽逝,不是在孕育明春的生机吗?那红红的柿子,像灯笼,高高在上,红彤彤,照红一片田野。一双喜鹊,喳喳喳飞落树上,贪婪地寻觅软柿,先尝为快,吃饱了,喳喳喳飞向远方,把丰收的喜讯传颂天下。

不知不觉来到老同学王玉昆的科技苹果园。王玉昆是我中专同学,毕业后分配到稷山果树场工作,后提升为场长,是农业系统最早的高级农艺师,退休后痴心不改,在村里承包土地,栽植苹果树,搞起科技苹果园,带动多户果农致富。他的果园,清一色新品种,果子不愁销,上海、北京等地客商纷纷提前订货。走进果园,色泽鲜艳的大苹果立刻吸引了我的视线,那红红的富士,还有那叫不上名的新品种,色泽鲜艳,个儿大,镶满果霜,挂在树上,一枝枝、一簇簇压弯了枝干。果香弥漫,使人倍感精神挀奋、心旷神怡。老同学娓娓道来,向我介绍他培育新品种的细心与艰辛,不小心误了哪个环节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。我佩服老同学的执着和持之以恒。一个夕阳老人,一个心脏搭桥的心脏病患者,依然心怀壮志,初心不改。我油然而生敬意,科学的力量,是园林之秋的动力。

从玉昆的科技苹果园出来,来到我的小菜园。小小葱秧,尖尖的头顶着晶莹的露珠,一闪一闪。嫩绿的蒜苗已长出五六片长长的绿叶,绿叶上的夜霜渐渐融化。幼嫩的蒜苗已开始接受霜冷的磨炼,还有那绿色菠菜、香菜,向四周伸展,好像初开的朵朵绿花。小小菜园的菜们,为冬的到来上好基础课。冬天就要来了,春天还远吗?诚然,在秋的季节,收获是主基调,还有绿色生机,那是在为来年播种希望。

流金的庄稼流金的岁月。田野里赏秋,处处皆风景。勤劳的双手换来瓜果飘香粮满仓。一年一度,不似春光,胜似春光。拥抱这最美秋景,怀揣梦想,聚力来年的又一秋之胜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