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黄”情深

2023年09月20日

□周展乐

苏轼与黄庭坚身处北宋最繁盛的时代,在文学上,二人并举,并称“苏黄”;书法上又与米芾、蔡襄并列“宋四家”。

黄庭坚《题苏轼寒食帖跋》,书于元符三年七月至九月间,此书与苏轼《寒食诗》合卷,笔法险绝古朴,结字中宫敛结,外部舒放,是黄庭坚“雄放开张”书风的典型代表。尾语“试使东坡复为之,未必及此,它日东坡或见此书应笑我于无佛处称尊也。”字里行间流露着黄庭坚对苏轼既敬重又亲近的真情实意。

苏黄亦师亦友,作为“苏门四学士”之一的黄庭坚,一直备受苏轼称赏。二人情谊始于宋神宗熙宁五年,苏轼在湖州太守孙觉处见到黄庭坚诗文后甚为赞誉,熙宁十年在济南友人李常处又对黄氏诗文再次推许褒扬。元丰元年春末夏初,苏轼接到黄庭坚投寄的书信与赠诗,并于初秋回信,二人定交。此后二人诗文唱和,翰墨往来,但直到元丰八年尚未见面,考释黄庭坚晚年《跋子瞻木山诗》中句“及元祐中,乃拜子瞻于都下”(《山谷题跋》卷二)及《苏轼文集》卷十九中《鲁直所惠洮河石砚铭》所记石砚馈赠年月为“岁丙寅”可推知,黄庭坚于元祐元年春初首次拜晤苏轼,并赠与洮河石砚,师生情谊由此奠定。苏轼自熙宁五年于孙觉处闻知黄庭坚,至此首尾十五载终得见;黄庭坚从元丰元年致信苏轼,九度春秋,方得拜晤,殷殷孺慕之情可见一斑。

苏轼曾评价黄庭坚“鲁直(黄庭坚)近字虽清劲,而笔势有时太瘦,几如树梢挂蛇。”而黄庭坚也回敬道:“公之字固不敢轻论,然间觉褊浅,亦甚似石压蛤蟆。”二公大笑,以为深中其病。二人情真意切,然直言不讳,畅所欲言,情谊让人生羡。

(《北京晚报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