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笺忆念

2024年11月02日

□赵艺宏

一日闲暇,整理书房,发现大大小小的便笺竟然存了一抽屉。

望着这些便笺,一时不知如何处理。犹豫片刻,开始分门别类,把写字的和没写字的,大的和小的,白的和有色的,一一分开码好。随后,对着写字的一厚沓便笺,一张一张地看,一页一页地翻。写在便笺上的字有的清晰,有的潦草,有的记录完整,有的不见头尾。有的便笺上简简单单几个字,或一组数据,或电话、手机号码;有的便笺上密密麻麻,或有各种颜色字体的笔记。林林总总,不一而足。还有一些便笺上的字一时认不出来,想到当时的仓促,现在只能摇头苦笑。另外,有的便笺上的文字已变成了发表在报刊上的各类文章。粗略统计,写有文字的便笺有二百余页。没有写字的便笺更多,有五六百页。

便笺使用频率最高的是写文章,大都是散文、随笔、小说或各类文章的梗概。有时就在便笺上写容易写错读错的字,有时编稿时就在便笺上记录或陈列算式加减字数,有时要打电话了就匆匆在便笺上列出一二三或ABC相关交流事项及提纲。在参与报社足球世界杯专题评论前,没有卡片,就用便笺代替,便笺上列着参赛球队队员的数据和所在国家的一些基本概况,每张便笺上设计出固定的模式,使用时方便查对。

收集便笺,保存便笺是随手而为。以前所在单位,便笺和稿纸都是可以领取的。自己当年在报社做记者、编辑,需要经常下基层采访,出差多了,住招待所或宾馆就多,因此在不同地方不同规格的酒店,就有许多机会收集便笺,有时一边采访一边写稿。采访结束了所带稿纸不多,就去寻求帮助。什么都行,只要是纸,能够写字写稿完成采访任务就好。这样,就积累了许多各地各式各样的便笺。后来,收集便笺就成了一种习惯和爱好。

在报社工作期间,学习氛围特别浓。报社有图书馆,里面仅全国各地的报纸就订有百余份,还有各种书籍和杂志。因为书报不能带走,不能剪贴,只能抄写,尤其是我们这些年轻人,在专业领域更需要学习提高,因此下班后泡图书馆的时间非常多。加上定期有各种业务交流培训,出门上班都挎着包,里面有各种工具,其中,书、笔、便笺必不可少。便笺窄小、易带好用的特点,使其非常突出。有了一时冲动和所谓的灵感,就随手记录在便笺上。同时,因为业务的需要,我们经常反复阅读全国各地知名报刊的文章、标题和内容,时常记着文章的标题、肩题、副题、小标题等,以资学习、模仿、借鉴和提高。

后来离开报社,到一家公司做管理工作,公司有便笺,用时可以领取,收集便笺的习惯没有终止。有几次,公司开年会,所在酒店给每位参会者都发放了便笺和铅笔,因为与会者大都有笔记本,便笺很少有人用,我在会议结束后随手收集了被闲置的便笺。虽是举手之劳,但也乐此不疲。

收集来的便笺是不同的纸张,不同的规格,不同的颜色,不同的单位,连上面的图画也各有特色。把这些便笺铺在书桌上,翻看文字、符号、草图,止不住地心生感慨:这岂止是生活点滴、过往信息和思维轨迹的留痕,更是人生的一种特别美好的纪念!